骨董旗幟

拜拜啦!




👄封面fr♥m辞辞😽

作祟之物

不死之躯。他想。

 

 

*异能

*前文→IOU

*送给我们宵♥ @欠债宵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安迷修摇上车窗,玻璃映了他半个身子,他一惊一乍反射寒光的单拐。只要足够用心,他能听进雨点打击建筑物的声音,水泥幕墙心跳,钢筋框架裂纹碰撞,很远很远的地方,森林的风和雨露。如果有必要,他也能从草莓空气清新剂里嗅出百分之十五几近溜走的黑啤,与孜然味儿并驾齐驱。这些他都烂熟于心,都是在他脑子里永久刻下的物件,存了三年念了三年。总统藏在广播里,没了当年声情并茂,哑声哑气,安迷修撬棺材板都比这好听。他撕裂的声带里有整个国家的腥风血雨,一场过了三年的浩劫。控制风雨,破坏城市,回溯时间,不死之躯。他听到这里,他往往只听到这里,好像总统的演讲稿只写到这里。它让他作痛,让他头脑朦胧,让他入睡时呼吸急促,起夜时呻吟出声。

车停了,车动了。司机头上一颗巨大星星水钻,两团微乎其微的红绿在上头打转,又绕了一圈路灯白炽光线,半个车子都透亮。三十八万千米外阿兹特克头颅当空照,带来风,还有三颗闪烁的心脏,金色平安果,被黑云尽数盖去,只留下车灯昏黄的两道。她驾驭它易如反掌,轮子把沥青路压得更紧致,沙尘在缝隙中安家:黄土,红泥,黑色颗粒,或三者混合掺了盐粒,揉一点绿叶气息,红糖纸饱经世事。车动了,车停了。你到了。她说。

他坐了三年的士;换过三个单拐;外套磨破三次,补了三次;从家到商场要脚程三十分钟,他也乐得周日清晨徒步前行。他拿第三根指头抠开车门,在他踏出第三步,远远瞥见门廊前三个烟头,一个人影蹲上台阶,在不那么透彻的黑夜里泼洒更深的阴影;三道伤痕:一道堪堪流过鼻梁;一道眉梢飞过鼻翼,切断暗紫色刀锋似的黎明;一道从唇中蜿蜒而过,变相的索吻。是雷狮。万宝路星光攀上指节,脚边一块黑色绣了暗纹的三角绸子,烟卷的骨灰非要打个旋再抖进去。来的路上黄昏还留有余温,拿这块小帛挡着左目,怕疤痕狰狞委屈行人眼睛,到了安迷修这儿随他暴露造作,但至少烟灰得找个家伙接着。安迷修仔仔细细瞧他,他的一切都是深暗。他扶着拐,右脚一直翘着,头脑嗡嗡,首先弹出两人接吻时那副面相,活该挨揍;其次才闪过三十六个月前劫难一场,他们流的不是鲜血,是红尘,一地蜿蜒,阴森森的烛泪红粉。雷狮脑袋倚着梁框,假居无定所,真无所事事;不是落败颓废,却相比桀骜厌世更胜三分。狂得轻描淡写,笑得情真意切。

安迷修收紧五指。罪犯和医生就此别过,独眼和跛子重逢了。他笑出声。雨使他全身湿透,却好似满身梦乡。

不死之躯。他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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